上台的那一剎那
一切避免出洋相的提醒全然拋諸腦後
是否因為緊張而出現小碎步、或是右腳的內八字應該努力往外點兒之類的念頭，都被舞台的燈光蒸發
望著加袍老師的臉，他那胖胖可愛的臉上，看不出特別的表情
我朝著他一股傻勁兒地笑，右手、左手、扣扣子、握手、合照...
轉身後望見一片的人山人海，我的眼神不知該定在何處
不同於以往站在台上的角色，總是受獎、表演、講說等等，我的目光不定，卻掃遍全場
但這次我甚麼都不能給台下的人們
卻像是動物園裡頭的小動物，被銳利的眼神掃射圍剿

話說回來，我能為這個典禮準備的，竟然只是儀容
其他的，在典禮之後才正要開始

深深的記得，星期四上午到床邊試著問病史時的心情
緊張之後，是一點小小的挫敗感
Clinical reasoning的學習是一環，另一環則是我那隱性的社交適應不良
當我忙著思索下一個問題時，對方的回答化作嗡嗡的嘈雜聲，我無法傾聽
無法傾聽反映在更日常的生活上，是我那滔滔不絕的廢話
蠻不在乎的靜默，反而聽得更入耳箸心
然而作為一個醫生不能夠靜默
絕對不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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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看到你非常的驚訝
雖然早就有點預感你的出現，卻寧願不抱期望--如此一來，也就不會有甚麼不滿
敏感的問題逼得你愚笨的託詞也說了出口
數度尷尬，好在場面混亂總能化險為夷

不抱期望
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舒緩「因為知道即使你來了我也無法善盡招待職責」的罪惡感
所以你可以知道我現在是很有罪惡感的

總之
感謝你來見證我的這一刻--
最心虛的一刻（套用小瑞學姊的話）